标题：《革命史拍不出100分，说明创作团队没文化》
简介：295期后续，精彩的中国革命史
封面：
主旋律拍不好
说明你没文化
推送：一直很好奇，“主旋律”革命史作品为什么总是喜欢编故事来凑细节，随便翻了几篇人物传记之后，我意识到，对于大多数创作团队来说，“阅读”是一个门槛很高的事情，远远比“编造”要困难。
转发推送：本期关于“炮”的故事，已经足够拍一部电影了。
大家好，2021年7月9日星期五，欢迎收看298期睡前消息。
上周四是7月1日，建党百年纪念日，睡前消息295期因此提前一天，推出了加长版的特别节目。如果有观众因为改期忽略了，可以回顾一下。295期节目提到了很多历史人物，但因为主题是整个中国的工业化历程，所以没有展开介绍个人事迹。这一期我补充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295期节目我首先介绍了三个印刷工人，首先是中共第一个党员徐梅坤，邵力子介绍他认识陈独秀。陈独秀当时的心情是欣喜若狂，因为从建党以来，党员都是知识分子，虽然看着热闹，但总感觉像是思想俱乐部。现在有经验丰富的工人运动骨干来加盟，“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说法总算可以落地了。
这里我岔开话题说一下邵力子，他是同盟会元老，以国民党员的身份参与共产党建党组织工作，很多一大代表都是通过他知道开会地址的，某些人甚至回忆他在建党会议上列席了几个小时。
1925年，邵力子在周恩来之后当过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和陈独秀瞿秋白两任总书记打了招呼，退出共产党，专心当国民党。1937年，他以国民党宣传部长的身份，和共产党商量第二次合作方案，1945年他参与国共重庆谈判，1949年2月他代表李宗仁最后一次和共产党求和，不成功就直接留在北京当了政务院委员。可以说，邵力子最重要的历史身份是国共两党都认可的谈判中间人。
回头说徐梅坤，作为在东南沿海底层社会关系深厚的工会骨干，他是城市秘密武装的第一个领导，中央特科就是他创办的机构。同时，作为第一个工人党员，他还是20年代大多数工人党员的领路人。1925年经徐梅坤介绍，纺织女工王根英入党，抗日战争期间王根英到129师当指导员，1939年129师总部被日本偷袭，王根英本来已经突围了，又冲到包围圈里面取文件，再也没出来。这个王根英的丈夫是中央特科的负责人，大将陈赓。
徐梅坤自己在1927年被捕，被关了九年，1938年担保徐梅坤出狱的人是蔡元培。出狱之后，徐梅坤一直没有恢复党籍，但地位不低，建国后当国务院参事，1981年重新入党，1997年104岁去世。他有一本回忆录《九旬忆旧》，是非常珍贵的建党初期资料。
295期接下来介绍了第二个印刷工人陈云。陈云一直在中央当领导人，资料比较多。这里我只说两个故事。
首先，陈云是极少数长征走了一半的人。参加遵义会议之后，他以商人的身份离开贵州，沿着长江去了上海，然后请宋庆龄掩护他去莫斯科。陈云去莫斯科的身份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向共产国际汇报中国支部刚刚开过的重要会议，请求追认毛泽东成为军事领导人的共识。这个汇报对接下来几年的中国革命走向有决定性的作用。
到达莫斯科的陈云只有30岁，进列宁学校学习，之后又到东方大学当副教授，1937年才回国。之后的几十年，陈云最高学历都填小学。这一方面是谦虚，另外一方面，也是强调自己不是知识分子出身，是一个光荣的印刷工人。
295期提到的第三个印刷工人是关向应，关就是瓜，满族“瓜尔佳氏”的瓜。关向应三岁的时候，日俄战争爆发，大连成了日本殖民地，关向应在日本殖民地城市环境下成长。1922年，关向应19岁，到大连《泰东日报》社当印刷工。这是大连市的第一份中文报纸，非常关注底层文化。“二人转”这个概念就是《泰东日报》提出来的。
关向应后来在上海工作，当中央军委委员，1931年不小心被捕，但是身份没有暴露。2个月之后，当时的总书记向忠发也被捕，他知道关向应身份，也知道关向应在监狱里。但国民党并没有因为向忠发被捕就扣住关向应，反倒是向忠发自己很快就被杀死了所以最近几年，关于向忠发是否叛变，一直有争议。后来党组织找了个好律师，把关向应救了出来，关向应紧接着就去了湖南湖北边境，和贺龙一起创建了红军二方面军。
说了三个印刷工人之后，我介绍了红军根据地的山区资源工业。陕北有油矿，一度全国独家出产石油；江西有钨矿，在全世界都有一定的垄断性。这两方面的业务都是毛泽东的弟弟毛泽民负责。20世纪20年代的时候，毛泽民在党内的主要职务也是印刷出版。等到红军在南方山区搞了根据地，建了政权，毛泽民是中央银行行长，他嫌钨矿生产不给力，自己兼任了钨矿公司总经理。
30年代，全世界都在扩军，造机械化部队，都需要钨矿造穿甲弹。毛泽民准确地判断了国际形势，认为工业国愿意为备战囤货，可以扩大产量，不会明显影响价格。所以他集中投资开发钨矿，1932年，苏区生产64吨钨矿，1933年生产了1800吨。但是苏区没有海港，要把钨矿卖给工业国，必须通过其他军阀当中介。
当时苏区东边是福建军阀19路军，南边是广东军阀陈济棠，毛泽民很小心地控制销售渠道，不让任何一家军阀垄断外贸代理权。陈济棠来拿货是每100斤52块银元，十九路军是每100斤50块，价格基本平衡，还很贴心地给福建军阀补了运输成本。按这个价格算，1800吨钨砂差不多换180万银元，同一年的中华苏维埃政府财政总支出还不到300万银元。
后来福建十九路军反蒋，毛家兄弟虽然已经没有军事指挥权了，但建议红军也去配合十九路军，一个理由就是不能让其他人垄断外贸通道。红军最终没有配合十九路军，蒋介石拿下福建之后几个月， 1934年红军也被迫放弃了南方根据地，开始长征。
到了陕北，毛泽民听说陕北红军控制了延长油矿，还俘虏了国民党资源委员会20多个技术员，立刻就给中央写信，要求把技术员放出来开发石油。然后就是上海来的陈振夏主管油田。
陈振夏和陈云一样，也是1925年五卅罢工出身的工人领袖，因为油田管理的成绩好，毛主席自己动笔给他写过两次奖状。
但是陈振夏自己非常低调，在延安工作7年，到了抗战快结束的1945年才入党，解放后去保定当了一个机床厂厂长，住了十几年工人宿舍，1972年以普通干部的身份退休回上海崇明养老，一分钱安家费都不要。
退休之后，上级要求上交中央领导签过名的文件，陈振夏就把毛主席的亲笔奖状交回去了。陈振夏的女婿叫顾锦屏，后来是中央编译局副局长，从来没听陈振夏提到毛主席亲笔嘉奖。后来顾锦屏自己进了中央工委，才从其他老干部的聊天中知道自己岳父的事迹。
之所以陈振夏在入党之前就拿了两次毛主席亲笔嘉奖，不仅仅是因为延长油矿能赚钱，还因为石油意味着重要的文化物资。旧中国绝大多数城市没有电灯，毛主席住在陕北窑洞里，写文章也要靠蓖麻油电灯，熏得满脸黑。自从陈振夏整顿了延长油矿，整个延安的几万知识青年都有充足的煤油可以用来照明，还能从石油里面提炼石蜡，给毛主席做高端的照明蜡烛。毛选第二卷第三卷的文章，基本都是在这些蜡烛下写出来的。
除了石蜡之外，石油工业还能制造油墨，红军印报纸，印文件，印学习资料，都靠延长油矿的油墨。红军到延安的时候，城里只有4000人口，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城市，吸引了几万个中国文化水平最高的青年，物质条件可以艰苦，但精神生活必须丰富。如果没有延长油矿的煤油和油墨，文化青年是留不住的。可以说，延长油矿是延安向全国辐射文化影响力的核心基础设施，类似于互联网时代的光缆干线。
延长油矿作为中国唯一的油田，拥有两部现代化钻机。1937年之后，国民党资源委员会在玉门找到了更大的油田，但是没有钻井能力，找八路军商量。延长油矿把先进的钻机送给国民党，形成了王进喜所在的玉门油田。
后来随着根据地的需求提高，延长油矿自己也要提高产量。但是手里没有钻井机械了，陈振夏就土法上马，用四川凿盐井的方式打油井。没有钢材造井架，就用硬木替代，最后真的造出了木头采油设备。看起来很山寨，但效果不错。
但是，有的设备实在没法用木头替代，必须要用现代材料。1940年，陈振夏为了做油井的钢套头，找军工局长李强要了一门火炮，拆掉做采油工具。
当时延安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同时也是炮兵学校，1000多个学员，除了迫击炮之外，到抗战结束也只有18门火炮做武器兼教具。每一门火炮送到太行山以东的根据地，都能威胁一两个县的日本兵放弃县城之外的据点。李强为了石油拆掉一门炮给陈振夏，说明根据地把石油看做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顺便说一下，这个给陈振夏拆炮的李强也是个神奇的人物，军工局长兼延安自然科学院院长，后来当外贸部长，大家有兴趣可以查查他的履历，今天我就不展开说了。
295期我还提到延安时间观念问题，农民军官以天做时间单位，开会只说上午下午，一二九运动之后新来的城市知识青年不满，认为浪费时间，要求工作精确到小时。最后中央领导支持了知识青年，要求军官学习工业社会的时间观念。
那一期的弹幕和评论都有人质疑这个事实，说红军军官这么多年都在打仗，怎么可能没有时间观念。这里我推荐大家去看一本书:《延安日常生活中的历史1937-1947》，作者是上海支援延安的教授朱鸿召。书里面提到，当时各部队虽然有一定时间观念，但基本上都是以部队首长的个人时间为标准，哨兵靠烧香长度来确定换岗排班。
某些红军单位从江西根据地过来，沿用了华东时区的时间；另外一些单位从四川湖北过来，用华中时间；工作室同事，穆好古同学的外公当时在延安，造了一个日晷测本地时间，现在已经是延安博物馆的一级文物了。
这反映的是农业社会各地区在空间和时间上相互隔离，就算是执行军事任务，也只需要在小范围内控制时间差，发起战斗之前对一次表就能解决问题，各地区之间的战略配合还是以天甚至是月为单位。
但是，党中央在陕北扎根之后，一方面要用无线电指挥东部几十个抗日根据地对抗工业化的日本军队，另一方面本地也尽量建设工业社会，不可能像农业社会那样以天为单位安排工作。所以毛主席亲自下令，统一各单位的时区，开会时间都要精确到小时。穆好古外公造的那个日晷，在延安复制了好多套，分给缺乏钟表的单位当计时工具。这是现在中国14亿人使用同一个北京时间的起源。
295期节目提到了解放战争时期新建长治钢铁厂，里面几个关键人物也值得进一步介绍。
长治钢铁厂的厂长郑汉涛是浙江宁波人，15岁到上海考进劳动大学，然后继续考试，转学到北平大学机械系。1933年郑汉涛18岁大学毕业，到上海的工厂当工程师，掌握了现代工业管理能力。抗战期间，彭德怀嫌八路军总部黄崖洞兵工厂的生产效率低，郑汉涛决定把军事化管理的工厂变成一个真正的企业，他按照上海工厂的模式，确定了生产定额，建立了产品检验和器材使用制度，发放计件奖金。
后来郑汉涛到在长治建设钢铁厂，再后来他当过国防工业办公室秘书长，负责管理两弹一星工作。他开发的这套工厂管理体系一直沿用，现在很多大型国企还能看到它的痕迹。
郑汉涛的搭档，长治钢铁厂的总工程师陆达是上海圣约翰大学化学系毕业，到德国柏林工业大学学钢铁冶炼。295期节目我后面还提到，新中国利用旧中国资源，做的第一个大项目是成渝铁路，清朝留下来的重庆钢厂造出了合格铁轨。这个铁轨生产工作，就是陆达负责技术问题。作为冶金部总工程师，陆达最重要的遗产是钢铁研究院，现在是中国钢研科技集团，96家国资委直属央企之一。
长治钢铁厂的土建负责人是北洋大学毕业的陈志坚，他也和后来的成渝铁路建设有关系。解放军进入四川的时候，陈志坚是第二野战军的军械处副处长。1949年8月17日，成都重庆都还要好几个月解放，邓小平就派他去已经解放的上海，找陈修和讨论成渝铁路钢轨的问题。
陈修和是陈毅的堂兄，1912年以为民国成立可以修成渝铁路，报考了四川工业学校机械科。但是军阀混战，铁路一直修不起来，陈修和32岁那年，为了反军阀又考进黄埔军校，进入军工行业。1932年，国民党政府派他去法国学军事工业，留学5年，回国之后主要配合美国顾问解决技术问题，但也一直没做出什么事业。295期提到，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接管了沈阳兵工厂，一年只能造几千发重炮弹，当时的厂长就是陈修和。
到了新体制下，陈修和就能发挥出远远超出旧社会的作用。他根据自己积累的资料做出判断，让陈志坚回去告诉邓小平，汉阳钢厂的设备可以给成渝铁路造钢轨，而且基本都搬到了重庆，然后就有了海军潜水员到长江里面捞设备，修理8000马力蒸汽机的故事。现在这台蒸汽机还留在重庆钢铁厂的厂房里，成为工业博物馆的一部分。大家如果去重庆，可以去看看长江下面捞出来的曲轴。
http://news.cbg.cn/gndjj/2019/0719/11242351.shtml
回到前面的人物故事，陈志坚确定重庆可以造钢轨之后，就从兵工系统出来，当了成渝铁路工程局办公室主任，后来一直在铁路系统工作。他晚年最重要的职务是北京地铁建设总指挥，你只要在长安街下面坐地铁，就会遇到他负责的工程。
295期节目还提到了张履谦院士，在朝鲜战场上用罐头铁皮做电容，改造苏联雷达，对抗美国的电子干扰。张履谦后来回国，负责全国的雷达工作。当年国民党的U2飞机不断进入内地侦察，我们用苏联萨姆导弹打下前面几架之后，就再也打不准了。张履谦根据电子信号准确判断，这是U-2飞机增加了干扰设备，必须修改雷达照射方式。1965年和1967年，修改过的雷达控制国产导弹连续打下U-2飞机，最终导致美国和国民党放弃了空中侦察。大家现在可以去军博看看张院士的战利品。
新中国的防空力量加强之后，张履谦进入航天系统，负责航天器测控技术，1995年张履谦成为工程院院士，2009年他拿到了载人航天突出贡献奖。中国所有的人造卫星乃至现在的航天站定位，都和他有关。但在我猜，张院士最得意的时刻，还是在朝鲜战争上用罐头盒改造雷达，打掉了美国的b29轰炸机。
（左起第二人）
说到朝鲜战争，我要纠正295期的一个错误。我那一期说彭德怀带领红军打下长沙之后，操纵唯一的火炮，和湘江上的美国炮艇对射。这个说法搞错了时间地点。彭德怀自传里面说的很清楚，交火的确发生在湘江流域，但地点不是长沙，而是下游靠近洞庭湖的岳阳。
1930年7月3日，红三军团占领岳阳，缴获国民党军2门75毫米野战炮。洞庭湖上的美国英国日本军舰开炮攻击红军，彭德怀和朝鲜同志武亭各自带一门炮，命中美国军舰，迫使帝国主义的军舰退到洞庭湖深处，不敢靠近射击。不过，彭德怀也没有办法消灭这些军舰，所以三天之后还是退出了岳阳。
红军退出岳阳之后三个星期，7月25日再次绕开国民党主力，夺取了长沙，这一次帝国主义军舰学聪明了，在远处炮轰居民区，等到国民党反攻的时候配合陆军一起上。彭德怀虽然又缴获了三门炮，但没法同时对付帝国主义军舰和国民党陆军，所以8月6号退出长沙。
彭德怀自己要指挥一个军团，不可能总是自己去开炮，但红军实在缺乏炮兵人才，所以长沙缴获的这三门炮交给了东北讲武堂毕业的武亭，成立了炮兵部队。1934年红军主力长征，武亭带着这期间发展的炮兵，担任红星炮兵营营长。红军到延安的时候，出发时30多个朝鲜同志，只剩下武亭一个人。八路军时期，武亭当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团长，就是上面说的只有18门炮的延安炮校，这个时候武亭的搭档是邱创成，后来当了解放军炮兵政委。
1945年，武亭回到朝鲜，担任朝鲜人民军副总司令兼炮兵司令，参加了朝鲜战争的全程，打到釜山外围。1950年彭德怀带领志愿军进入朝鲜的时候，距离1930年炮轰美国军舰已经20年了，彭德怀和武亭两个人再次练手对付美国人，只不过这一次他俩不用亲自开炮，各自都是指挥几十万人的将军了。
1952年武亭将军去世，1953年朝鲜停战，彭德怀回国对中央政府做正式报告，里面有一句话写进了教科书：
“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从彭德怀和武亭的几次合作来看，他这句话不是比喻，而是自己人生经历的总结。
睡前消息主要的内容是时事资讯，我今天专门拿出一期给之前的内容做注释，是因为我注意到最近有很多主旋律影视作品上市，都想借着建党百年纪念日来刷收视率。这里我想提醒一下创作团队，随便找几个不算太知名的革命人物，真实经历就超过任何编剧的创意。只要花一点时间读资料，把历史的真实面貌展示出10%，作品一定能感动人、吸引人。反过来说，如果拍现代史和革命主题做不到满分，只能说明创作团队没文化，同时不知道自己没文化。接下来几天，我要补一下最近的几部历史电影，打算用前面的标准去评价一下献礼作品，大家可以等着看我的影评。
节目最后，我想和各位观众解释一下我们的现实困难。马前卒工作室是一个市场化运营的团队，必须自己筹集资金来发工资吃饭。同时，为了保证严肃资讯节目的制作深度，工作室的规模明显大于一般的自媒体团队，所以财务压力非常大，每个月能勉勉强强应付开支就不错了。很多时候，一个大新闻出来，我们不缺创意，不缺拍摄方案，就是缺钱，所以走不出演播室，只能我自己坐在这里给大家讲，偶尔插几个图片素材。
去年我们有一个文化旅行节目《我们生长的地方》，现场考察那些对历史有决定性影响的地理环境，观众反映不错，但是缺乏品牌支持，连第一季都没有做完。
为了提升节目质量，也为了给办公室的同事谋一点福利，我们下半年会推出一些付费内容，过去大半年，工作室一直在筹备一个大项目，讲民国历史的公开课，预计会在下个月推出。欢迎各位观众来捧场。
从本周二开始，“睡前消息编辑部”的公众号已经在连载原创文学作品，每期一元钱，我自己读下来认为物超所值，希望对网络文学有兴趣的观众来看看，给我们提供一点支持。以后我还会邀请我一些老朋友来创作各种类型的网文。
但是，以上这些文化产品，针对的都是有特定爱好的观众，市场面比较窄，就算运行顺利，也只能缓解我们的财政压力。目前我们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广告和品牌宣传。所以我真诚向各企业，各品牌相关的观众招商，如果您有投放广告、推广新产品的需求，希望能考虑和睡前消息，和马前卒工作室合作。比如说《我们生长的地方》或许就可以给汽车品牌、酒店或者地方政府提供宣传资源，我非常希望这个项目能继续做下去。
好，感谢各位听我回顾历史，也感谢您倾听我的现实压力，298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日再见！